第(2/3)页 陛下对他的格外宽容与栽培,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本人,更因为他的老师右丞相尉缭! 尉缭可是陛下登基不可或缺的幕后推手之一。 陛下厚待于他,既是对尉缭的尊重,更是对鬼谷一脉才学的看重! 陛下给予他如此凶险的岭南之行,这场以二十万大军为背景、以生死为赌注的终极考验,其用意昭然若揭。 这是要委以重任地启用他魏守白! 若他方才在任嚣的剑锋与威逼下,露出丝毫怯懦,或为了苟活而屈膝求饶…… 那么,无论他是否是尉缭的弟子,无论他之前表现如何,在陛下的心中,他都将彻底失去价值,成为一枚弃子。 帝王用人,忠贞与胆识,永远是凌驾于一切才学之上的基石! 一念及此,魏守白心中涌起强烈的后怕与更深沉的敬畏,对帝王的识人之明与驭下之道,有了刻骨铭心的体悟。 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任嚣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。 他脸上的凶戾与试探已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。 “典客丞。”任嚣的声音平和了许多,“方才多有得罪,还请见谅。典客丞一路辛苦,先安心在此歇息。明日一早,本将军便点齐亲卫,随使者一同启程,返回咸阳复命。” 望着任嚣此刻的神情,魏守白心中了然。 方才自己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些话,句句如刀,刺中的正是任嚣心中最深的顾虑和早已盘旋多时的念头。 这位镇守南疆多年的悍将,岂能看不清天下大势? 咸阳城头早已变换了大王旗! 新帝登基已逾半载,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 更何况是手握二十万雄兵、远在帝国南疆的他任嚣? 陛下迟迟未动他,不过是时机未到,或是如这次一般,有着更深层的考量罢了。 在最初接到咸阳剧变消息时,任嚣的心中也曾如困兽般挣扎咆哮过。 他无数次在深夜的军帐中独自徘徊,对着冰冷的兵符自问:若新帝下旨夺权,他反是不反? 若朝廷断绝粮饷军需,激起边军怨愤,他或许真能凭借多年积威,裹挟这二十万大军,以清君侧、扶正统之名,杀回咸阳,搏一个拥立之功。 或者……玉石俱焚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