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二月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,吹过咸阳城外略显萧索的原野。 嬴政乘坐的马车,在扶苏等人的护卫下,一路缓行,终于在这天午后抵达了咸阳城郊。 距离他假死脱身、离开权力中心,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。 这期间通过咸阳的密报,嬴政见证了儿子赵凌的种种作为。 不可否认,赵凌给了他巨大的惊喜那些闻所未闻的发明,那些扭转乾坤的手段,甚至是将他奉为天帝,为他的暴政背书,强行洗白。 然而,无论有多少惊喜,嬴政内心深处都很清楚,他并没有做错什么。 什么暴政? 他只能那么做! 马车内,光线有些昏暗。 嬴政独自坐着,背脊挺得笔直,指尖捻着今日份的《大秦日报》。 空气里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。 报纸的头条赫然写着:“黔首堂遍设郡县,诊金公开,惠泽万民!” 另一则则是:“郡县广开学舍,凡大秦子民,皆可入学识字!” 字字句句,都是赵凌仁政的体现。 嬴政的目光落在铅字上,脸上却像戴着一副坚硬的面具,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。 这些是好事吗? 从表面看,当然是。 让百姓看得起病,读得上书,是善举。 但嬴政太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了。 他统一六国,靠的是法家的严刑峻法,是商鞅变法奠定的耕战体系! 国之所以兴者,农战也! 这个信念早已刻入他的骨髓。 国家的强盛,根基在于让百姓只有两条路可走。 要么埋头耕种,生产粮食。 要么投身行伍,开疆拓土! 唯有如此,百姓才会被繁重的劳役和军功所驱使,终日疲惫,无暇他顾。 更无力去思考什么自由、权利,自然也就难以滋生反抗的念头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