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细碎成粉的木屑随着不大的线锯升起又沉下,翻滚又翻腾,整间屋子早就被沁出了味道。 “喝点水吧,忙了一中午了。” “不用。” “嗤嗤嗤。” 线锯的锯条细得看不清上面的锯齿,细细密密的咬上切割好整体形状的木料,发出有节奏的颤动。 “嗤嗤嗤。” 木屑的飞舞里,光凝聚出当下时刻的形状,光线缓缓地推移,张奶奶放下手里的鱼线,站起身来看着老同事稳稳握着线锯的手里换上了烫花用的烙铁。 一上,一下。 一起,一落。 一浮,一沉。 一呼,一吸。 “快五点了。”张奶奶缓缓开口,已经看出老同事手里捧着的,款式正是汪明月那个“没必要再修”的扇子。 “忙完这一点,你先走吧。” “明天又不是不过来。” “明天再做明天的事。” 张奶奶没有走,坐在同事身边,重新拿起鱼线,拿起一把还没开始穿线的扇子。 老山檀、澳檀、红檀、绿檀、沉香……独没有汪明月拿来那把扇子的材质。 当年的香木扇,有用机器烫花的,也有手工做的,只是自打这个世纪就没再出产。 张奶奶挨着老同事,看着那把熟悉又陌生的扇子——夕阳的铺陈下,新生的华发藏到了染好的黑发里,两个老人家的目光柔和而有力,把早准备好的花纹烙在扇子上。 谁都知道这比买卖不值得。甚至到最后无论是厂里,还是几个耗时费力的老人家,能象征性的和汪明月要上二十就不错。 第(2/3)页